星沉碧落若有情，碧落黄泉更有意。[五]

第五章  轻盈羽纷飞



荒芜的九云亭，才注意到庭院里居然还有樱花。


黄泉暮眼睛红红的，却冷漠地望着星沉。
“快滚。”
才短短几天，她回忆不起黄泉暮对她笑意吟吟的样子。
星沉的手掌心因为跌倒在地上，被地上的泥沙划出了一条血痕。
地上的人也静静地躺着，血……她身上全部都是血，一个人哪里会有这么多的血呢。
悲伤的调子汇成了一首歌。


他对她大喊：“是你！杀死了碧落！为什么……”
星沉心头一惊。
是她杀死了碧落吗？
原本说好的作战计划，碧落却故意将它打乱。
应该是碧落自己……
……
…………
可是，的确是星沉眼睁睁看所有的敌人围攻碧落，自己却没有及时能够做出任何反映。
自己现在如何解释，都是推脱责任与不顾碧落的生死。
黄泉暮的眼珠子转了转，和天气一样灰蒙蒙的，他抱着怀中冰冷的人，说道：
“我再重复一遍，快滚。”


几天之前，一直忍耐着委屈的情绪，都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
星沉的眼眶里暗暗的有泪在闪，她大喊：
“对！”
“就是我！就是我杀死了碧落！”
“我嫉妒她为什么可以以这样的身份和你一起！”
“嫉妒她什么都比我好！”
……
…………
——不是这样的啊，她是我最喜欢的姐姐。
——她死了我也很难过，你却要来责怪我。


星沉被像暴风雨一般袭来的琴音打出十米之外！
她捂住了胸口，却还是抑制不住痛楚。
碧落要死的时候也是这样吗，痛得好像快要死掉。
黄泉暮抱着碧落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星沉的视线之外。
好像走出她的世界一般。


星沉痛苦地闭上眼睛。
这一切，都会随着黄泉的离开而结束。
自己要死了吗？


……
…………


自己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个黎明。
天气就好像昙花刚刚开完的，遇见碧落的那个早上。
星沉捂住仍然是隐隐作痛的胸口，苦笑道——
一切还可以回到那之前吗？


她挣扎地站了起来，一路向前走。
之前整个庄园都弥漫着血的气味，现在视线里只有地上暗暗的痕迹。
是打斗后留下来的。
不知道走了多久，星沉走出了庄园。
受了黄泉那一道足以致死的攻击，星沉能保住命的话真是大难不死。


前面很热闹。
一群流氓在欺负一个疯子。
疯子抱住头，兀自啃自己手中的馒头。
流氓们在殴打着他，疯子却还是继续啃手中的馒头。


“喂你们不要……”星沉向人群挥了挥手。
她向疯子所在的角落瞄了一眼，你们不要欺负他啊。
众流氓听见有女子的声音，回头看到了狼狈的星沉：
“哟，兄弟们，有玩的了啊……”
星沉从包袱里掏出一枚暗器，忍痛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真的已经到了快要再次昏倒的程度，只有流血才会让人更加清醒了。


流氓们撇下了疯子，齐齐向星沉聚了过来。
她抓紧了自己的裙摆，艰难地向后一步一步退着。
轰——！！！
一声地雷爆、炸的声音响起，烟雾弥漫后流氓们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星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再去救别人了……


最后一个记得的画面是，被救的疯子，啃完了手上的馒头，然后向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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