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碧落若有情碧落黄泉更有意(4)

第四章 望断天涯路

真正抵达于雷雳庄是七月初八，夏日的夜星空璀璨。
三人在商量后，一致决定在黎明时刻开始进入雷雳庄，碧落与星沉负责在前引开雷雳堂座下弟、子，黄泉则负责了探庄中的情况。
分好工后，说做就做。临分散开前，黄泉对她俩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碧落与星沉会心地笑开来。


如果知道那是最后一次，星沉就不会让碧落和她一起去。
也不会想要在这里寻找倪裳师姐的身影，更加的不会有碧落和星沉相视一笑的画面。
只是，这个世界上太多如果了，可惜，没有如果。


身后十几位雷雳堂弟、子追赶着碧落和星沉，碧落身着一身鹅黄色绸长衫，而星沉一身红装在黎明中星星的暗淡中更是显眼得嚣张。
原本的计划是，将他们引到一个死角里，然后用金乌和飞羽扫荡他们，结果碧落在后却停了下来，不做任何的回击，直至被敌人的身影淹没在星沉的脑海里。
短短几秒，没有人能够反映得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在星沉眼前的，只是碧落那染开血花的尸体。


敌人见已经杀掉一个入侵的人，去攻击她另一个同伴。
星沉眼神涣散。也不还手。
她直直地盯着躺在血泊中的碧落，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叫不出口。


直至黄泉在视线内杀出一条血路。
黄泉只看了星沉一眼，就上前扶出已经倒下的碧落。
他不敢去用手试探碧落的鼻息，第一次觉得倒下的人的温度是如此冰凉。
她连再见也没来得及说，没有像是所有的俗套的情节一般，在离世之前留下遗言。


星沉上前想要抱住碧落的肩膀，却被黄泉推开。
她的手上也沾了一些鲜血，从现场来看，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碧落的。
她颤抖，“碧落。死了？”
就这么死了？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有了？


碧落在手里握紧了纸条，尸体已经开始慢慢僵硬，所以黄泉掰了半天才拿出已经揉皱的纸团：
[望断天涯路。]
君已决意，妾之情也该是了断之时，不阻君前路。
但是我只是想让你记得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记得，一直记得，可能下辈子一碗孟婆汤也难以遗忘。


他眼睛通红。
青梅有情竹马有意今朝归但事事已往昔。


星沉试着安慰他，结果还没接近就被黄泉大吼一声：
“……滚开！”